血色残阳掠过辕门铁甲,沈昭夜半惊醒时,玄铁镣铐正磨得腕骨渗血。帐外传来监军校尉的嗤笑:“萧大将军从死人堆里捡来的药奴,倒比战马还烈性。”

她蜷在霉烂草席间,盯着帐顶飘荡的蛛网,忽听得锁链哗响。两道身影逆光立在帐口,墨色麒麟铠与月白锦袍上俱染着塞外黄沙。
“南疆巫医世家的遗孤?”玄甲将军的剑鞘挑起她下颌,虎口处狰狞的刀疤硌得人生疼,“十五日内解不开北狄狼毒,本将便拿你炼人烛。”
话音未落,那锦袍公子已俯身割断她脚镣,白玉扳指擦过她冰凉的踝:“在下帐中缺个捣药婢,姑娘可愿赌命?”烛火爆开灯花,映出他颈间半枚弯月胎记——与三日前毒发暴毙的监军身上印记如出一辙。
药杵声每夜在两位权臣帐中交替响起。萧承弈战甲里的药囊日日更换,楚砚书案头的毒酒却越积越深。沈昭望着铜碗里渐浓的黑血,忽被滚烫掌心扣住后颈:“这局棋,姑娘押注哪边?”
雪夜突袭的号角撕裂伪装时,沈昭攥着半块兵符跌进地牢。腐臭草堆里躺着真正的敌国质子,颈间弯月胎记淌着血,而楚砚的剑尖正悬在她咽喉三寸处。
“狼毒入心脉的滋味如何?”萧承弈的弓弦勒住楚砚脖颈,战甲缝隙渗出紫黑血渍,“不如拿你的小药奴试解药?”
沈昭突然笑出声,腕间银铃震碎满室烛火。两道闷哼同时响起,她踩着满地碎瓷拾起虎符,帐外十万铁骑的寒光刺破黎明——原来最烈的毒,从来生在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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